第64章：理由

萧晓想起前不久乔阿姨来家里时贺东说的那些话，想起他信誓旦旦的样子，再听他现在的说辞，真是让她感到讽刺。

贺东继续说道：“当三个女人都想和我在一起，让我选择的时候，我也会考虑。我发现每个人想要的东西似乎不一样。我觉得秦小丽不够成熟，给我的感觉是她要的东西可能只是求得她自己的安心，只不过是因为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她认为可以继续发展了，所以才想和我要一份安心。我可以肯定她一直试着去爱上我，但是没有这份安心是不可能的。”

听到这儿，萧晓微微一笑：“其实爱不需要这个。”

“我也觉得爱不需要这个。”贺东说，又顿了顿，“再说Miku，一个确实在精神上需要我的女人。其实需要也是爱的一种表达方式。她对我的感情和一些做法有时候让我觉得过于极致，但是至少她也让我放心。”

“你在某种程度上也需要她不是么？你得承认。”

“需要，我觉得她让我安心。”

“嗯，就像我也需要在郑伟那儿找到安心一样。”萧晓的语气平和下来，但她并不打算告诉贺东她和郑伟的婚约已经取消了。

贺东沉默着点点头，在萧晓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萧晓想了想说：“有句话说得好，一个人不能什么都想要。咱们就是什么都想要了。”

贺东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说：“你可能在决定回到我身边的时候没考虑过，如果我们在一起，你放弃了未婚夫，我放弃了很爱我的女人，也有可能我们并不能多幸福，因为我们的爱需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这是不行的，不能长久……”

“前半句话是对的。”萧晓打断他，“我们有可能并不幸福，但是‘我们的爱需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这句我不能苟同。任何两个人在一起，都会有第三个、第四个人痛苦。如果两个人的感情不长久，不会是因为别人。”

“对，那倒是。但是我觉得会有很多心理上的连带影响。其实说到底就是，我不确定和你在一起以后我们的状态是什么，但是秦小丽或者Miku我都能确定。”

“我看过一篇文章，说不要因为一个人对你好而和他在一起，但是说得比较片面，那是从如果有一天这个人对你不好了的角度出发去说的，而没说如果他一直对你好怎么办。”

贺东微微点头，抿了抿嘴唇说：“其实昨天和秦小丽见面的时候我跟她说了，我说‘我们不能走到最后，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们属于两个世界。’”

“那干嘛还要继续在一起？”

“因为对方并没有提出分手。”贺东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而选择的原则在于两条：立即分手，或者继续交往然后自然分手。我想她可能想选择第二种。她说了，她一直在考虑是不是该在我身上赌。她确实一直很努力，我能看到她也确实很幸福。”

萧晓突然觉得这一切很可笑，也在心里对秦小丽产生了一丝同情：“要是我听到你那么说绝对当时就分手了，我觉得这是种侮辱。而且根本不是赌不赌的问题，你都说不喜欢了。”

“我觉得我想告诉你的是，现在闹来闹去，已经不是谁喜欢谁简单的就能怎么样了。我也不会和秦小丽怎么样，我跟她早晚会分手，但是我也不能说你得等我，等我们分手……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变化得很快，你生活中缺少的肯定并不单是我。”

“那是随着你变的。”萧晓有些不耐烦地把烟掐了，“这样吧，我先把我要说的给你说清楚。”

“好，我听着。”

“我和郑伟现在都在文化部工作，已经三年多了，我们在一起也已经三年多了。之前决定回到你身边，我就准备辞职了。”

“我觉得他很爱你。”

“我和郑伟开始也没说分开，只是分居了一阵，然后我就从家里跑出来了。现在两边的父母都知道了。”

“父母都什么态度？”

“我还没和他们谈。其实我之前很后怕，觉得还好不是我和郑伟结了婚有了孩子以后我才发现这不是我想要的。后来虽然我们分居了，但他还是很努力地尽他的责任。他说他觉得很无力，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外面是呼风唤雨的强势的人，而在我面前会这样。朋友们知道了这事对我也有谴责，也有担心，主要还是怕我受伤，怕和以前一样。”

“继续说。”

“再说我们。其实包括你刚才说的，对我的意义不大。通过若干件事以后，现在你说什么我基本已经不大在意了。我感觉你说的是一样，但具体的做法又是另一个样。我并不感觉你像你说的那么在乎我，想和我在一起。而像秦小丽或Miku那样，对你和别的女人的关系不闻不问，那样纵容你，我想对某些女人来说也许是上策——男人当然更喜欢不束缚自己的女人，但是我做不到不在乎，所以其实还是你们在一起最合适。我这是理智的，发自内心的说。”

萧晓说着又点了一支烟：“我不知道那天在海边你和秦小丽打电话后你是不是感觉变了。当时你说你们结束了，但我觉得见面后你们应该也挺惋惜的，所以那就继续下去，踏踏实实在一起吧。”

听萧晓这么说，贺东有些坐不住了：“我跟你说，你想的太多了。”

萧晓没理会，继续说：“如果我们不在一起，也许一辈子都不甘心。我也怕，我怕等你真的说，我要的就是和你一起，你回来吧，但我已经没法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