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归离

“想要轰轰烈烈就别怕粉身碎骨，不然就别轻易尝试。”

宫惠的话说到了萧晓的心坎儿里，说出了她心中最大的困惑——她和贺东感情上的遗憾值得她再尝试一次吗？她不清楚。

接下来的两个月，萧晓都是在思念的煎熬中度过的。她非常想再见贺东一次。每天下班，她都会往上次和贺东重逢的地方看一眼，看他是不是在等自己，但是贺东一直都没有出现。有好几次萧晓都想到贺东的公司去找他，告诉他她还爱他，她会和他永远生活在一起，尽管她知道这可能毁了自己的幸福和家人的期望，但是她实在不想和贺东再次擦肩而过了。

 

下午在公司工作的时候，贺东听到他的几个助理说起萧晓的婚事。他们说她是个奇怪的人，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邀请他们这些老同事，薄情寡义。贺东想，一定是宫惠在公司散播了这个消息，就像两个月前她对自己说的那样：“你知道吗？萧晓九月份要结婚了，一个圈里的朋友都没请，真不仗义……”萧晓的婚讯对贺东来说就像晴天霹雳，他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让萧晓在车上拒绝了他的求婚，所以他两个月来都没和萧晓联系——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做第三者，更不允许他被拒绝。

下班的时候，贺东被一个女助理叫住：“嘿，Doug，你知不知道……”

贺东微笑着打断她：“我知道。”

女助理尴尬地笑着，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贺东向其他人打了招呼，走出办公室，直奔电梯。

直到他走到地下停车场，走到自己的车前，他都在想象萧晓穿着婚纱的样子。

 

停车场里的灯光昏暗，空气微凉。

贺东手中握着文件夹，在车的不远处掏出钥匙。他隐约看到，车旁的墙柱边蹲着一个瘦小的身影，低着头，头发挡着眼睛，身边立着一只咖啡色的行李箱。他认出了萧晓，心跳瞬间加快了，右手不由自主地按了一下遥控器。

车门打开的声音惊醒了萧晓。她疲惫地抬起头，脸上还有未干的泪水，但是看见贺东，她就笑了出来，而且笑得很甜。

贺东镇定地向她走去，准备给她一个拥抱。她却一下子冲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他。

“我回来了。”她轻声说。

那一刻，贺东的心很疼。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

贺东想不明白萧晓为什么总是在极端的理性和感性之间徘徊。他不喜欢她的这种飘忽不定的性格，这让他没有安全感，也不敢对她的感情再抱任何希望。他想，她是不爱自己的，如果不是两个月前他在她家门前突然出现，她也许已经平静地结婚了，而现在，也许只是她和未婚夫闹了些矛盾才来找自己寻求安慰。就这样，贺东刚刚打开的心房又慢慢关闭了。

贺东家楼下有一条商业街。他过去经常带萧晓来这里吃饭。今天，他拉着萧晓走进一家他们从未去过西餐厅。

他记得她爱喝红茶。

她记得他爱喝绿茶。

但他们两样都没有点，而是叫服务生开了一瓶红酒。

萧晓从皮包中拿出一包还没打开的烟，摆在右手边。

今天，这两样她曾经戒掉的东西又回来了。当然，还有她戒了五年的贺东。

“贺东，咱们好好在一起吧？”萧晓开门见山。

“……”贺东躲避着她的目光，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儿，贺东看着她，平静地说：“我们是一夜情认识的。你觉得能有结果么？”

萧晓的眼圈红了，她的眼中充满诧异：“你对我没有感情么？”

“五年了，都没联系，你觉得呢？”

“我以为你很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