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如果

两个人在花园的石凳上坐着，沉默地看着石凳边的小猫玩耍。

贺东问萧晓用不用抽烟。萧晓说自己早就戒了。

贺东又提议两个人到处走走。萧晓想了想，把装猫粮的袋子扔到路边的垃圾筒里，掸了掸手上的土：“那好吧。”

于是贺东就和她并肩走着，经过路上的一个个行人。

“你变化挺大的。”贺东说，“而且不爱说话了。”

“是吗？”萧晓问，笑了笑。她虽然表面上显得很平静，实际心里的思绪已经乱成了一团。五年了，她努力忘记的一个人，就这么突然地出现了。他的容貌没有什么变化，着装的风格还和以前一样，只不过他的语速变慢了，语气也比从前温柔了许多。萧晓感觉自己就像做梦一样——在一个模糊又清晰、熟悉又陌生的梦境里，和这个令她刻骨铭心的男人说着话。

“五年了……”贺东感叹着，挽起萧晓的手。

萧晓把手抽了回来，又被贺东拉住了。

贺东也许不知道，萧晓已经和另一个男人恋爱三年了。他更不知道，他们年底就要结婚了。可是他不去想，只是任性地、死死地拉着萧晓的手，镇定地走着。这让萧晓感到难过。

走到车前，贺东才把萧晓的手放开，打开车门。

“咱们在附近找个餐厅喝一杯吧？好好聊聊。”贺东说。

“不用麻烦了……”萧晓说，“而且我也好长时间都不喝酒了。”

“哦。”贺东愣了一下，“那好吧。”

但他还是不想放弃，表情里有些恳求和无奈：“要不在我车里坐会儿吧？这么多年不见了，真想和你聊聊。”

于是萧晓点点头，坐到副驾驶座位上，却一言不发。

贺东放了张CD到音响里，讲起自己在日本的经历。

过了一会儿，萧晓看了看表：“我该回家了。”

“把这首歌听完吧。”贺东说着拉起萧晓的一只手，贴在嘴唇上，低头不语。

萧晓的心很疼，同时也很矛盾，但她就是没有拒绝贺东的力量，也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贺东抬头望着她，低声说：“又和以前一样了，真好……你想我吗？”

萧晓的笑容中带着几丝苦涩：“你说呢？”

她没有得到言语上的答案，却得到了更强势的回复。贺东一下子把她抱在怀里，良久，他开始吻她。

贺东的力度和气息都让萧晓因为熟悉而心碎。她想抗拒他的吻，但因为这吻不是挑逗的，而是充满感情的，就让她无能为力。

“你真的想我吗？那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联系我？你真的想我吗？”萧晓在心里问。

“你身上有种香皂的味道……和以前一样。”贺东搂着她，抚摸着她的头发。

“是吗？”萧晓无力地说。除了这一句，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嗯……”贺东还沉浸在这种久违的气氛中，“又和以前一样了，真好……”

放开萧晓后，贺东靠在车座上，闭着双眼，面带微笑。他的手还拉着萧晓，一刻都不想放开。

萧晓不敢看他，低头想着自己刚刚犯的错——她悔恨，她想起了郑伟，想起了他们的婚礼，还有将来的孩子……

“回家吧。”萧晓在心里对自己说，挣开了贺东的手，准备开门下车。

贺东一把拉住她，真诚地看着她：“萧晓，和我结婚吧？”

萧晓的心在那一刻停住了，懊悔没有了，心疼没有了，千言万语都被她咽了回去，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如果你五年前问我，还有可能。”说完就开门下了车，和贺东挥手告别。

转身的一刹那，萧晓真的希望时间能够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