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看不见的故事

2003年5月4日：贺东新家。不一样。

这是萧晓第二次在贺东新买的房子过夜。上次他们买的家具都已经被安置在了适当的位置，和贺东新买的床一起。

萧晓在卧室里看到那张床，木质的，上面有乳白色的帷帐吊下来，帷帐边的蕾丝上镶着金色的小花。

“这床不错。”萧晓说着，用手抚摸着帷帐。

“订做的。”贺东说，走向萧晓，“以后我就住这儿。旧房子做工作室。”

萧晓点点头，突然发现自己设计的那张海报就挂在床头。海报上的色调和整个房间达成一致。她有点儿受宠若惊。

贺东从身后抱住她，头埋在她的脖颈，呆了很久。

萧晓没有动，她感觉贺东今天有点儿反常。每次见面，他都自信地和她高谈阔论，或者微笑着沉默。但这次，他的话很少，神情也很忧郁，就像一只受伤的兽。

“困了就睡吧。”萧晓说。

贺东没说话，也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只是沉重地呼出一口气。

这时候萧晓没想别的，只想：他和我只是玩玩而已，不管是对我“动之以情”还是别的，都是手段。他不爱我，我也不能爱他……萧晓不断地在心里提醒自己要冷静。

贺东突然把她压倒在床上，吻着她，用一只手关了床头的灯，另一只手在萧晓的衣襟处游移着……一切都是熟练和熟悉的。

萧晓扶着贺东的胳膊和肩膀，叫他的名字。她的声音很虚弱，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贺东把手指轻轻压在她的嘴唇上，让她不要出声。

萧晓就在黑暗中望着贺东，听着他的呼吸。她对他有太多的话要说了，但又怕太自作多情。

 

激情过后，两个人都是一身汗水。

贺东在萧晓身边躺下来，把她抱在怀里，给她讲自己小时候的事。

萧晓的心情从矛盾到平静，就这么赤裸地被贺东拥着，有种回归原始的感觉。

贺东的故事好几次让她笑出来。听到温馨的部分，萧晓就用手轻轻抚摸贺东的胸膛，或者握住他的手——这时候，贺东的手就很温暖，而他自己也像一个玩累了的大男孩。

贺东的故事很多。他第一次在萧晓面前这么专注地讲故事，自己都没意识到。如果不是困意袭来，他可能会讲到天亮。

后来贺东不说话了，萧晓就安静地握着他的手。她感觉这个男人的心里有伤口，而她有帮他抚平的愿望。

直到贺东睡着了，萧晓都没有动。她怕吵醒贺东，即使自己这样睡很不舒服，也睡不着。但是为了这一刻的宝贵，她可以坚持，坚持到天亮，坚持到贺东自己醒来。也许那时候他会露出惬意的表情，比如作了一场美梦，或者只是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