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7章：今日

饭吃到一半，莫白手机响了，是短信。她看完就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摔，骂着：“丫耗子摆什么谱儿啊！”

卢东聪明，吃了口菜，问：“是不是有活儿啊？”

“丫说是一大腕儿，让他给后背纹虎头呢……操！甭管谁了，开车上银街逮丫的去！还虎头，虎头有大森重要吗！”她说得特义愤填膺，然后特义愤填膺地看着我，就跟我是内虎头大腕儿似的。

我说：“算了，政博今儿不也有事儿吗？以后机会多的是……”

“那不行！政博事先请假了，丫耗子这是临时缺勤！这要是个当兵的，打仗说不来就不来了，那就得枪毙！”

我们都没说话。

武明傻呵呵地看着莫白，还等着听她接着骂呢。

莫白一看我们都不说话，挺生气的，再一看她内手机跟盘子里泡着呢，一句话都没说，摔门就出去了。

卢东先追了出来。我也跟着一块儿出来了。

酒楼外面停了好多车。一个个又肥又油的爷从里面钻出来，身边儿跟的都是漂亮姑娘。

莫白穿过人群，把包往大奔顶上一扔，开始跟车门较劲，怎么也打不开。旁边有个被她撞了的姑娘甩了句什么话，她就回头一直瞪着人家。

卢东知道她接下来得干什么，就冲过去：“莫白！莫白！我说咱不是小孩儿了吧！别在外边儿给我丢人啊！”

“丢人？是够丢人的！一个个都变成这操行是够丢人的！”莫白喊着，有点站不稳了，“朋友算什么呀？哥们儿算什么呀？谁跟谁都他妈甭有关系！自己过自己的挺好！你丫别动我！”

我过去把她扶住，说：“莫白，别这样儿啊，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啊！我不是回来了吗？他们有事儿咱就改天再聚，我有的是时间。你要是还不痛快，我进去陪你接着喝！”

她甩开我的手，冷笑着：“我没不痛快！内会儿是李清照说的‘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现在这虽然也是物是人非，但这可是二十一世纪的物是人非了，没人能因为你丫回来流眼泪，更没人能因为这物是人非流眼泪了！我痛快！我他妈痛快死了！”

我和卢东对视了一下。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莫白愤怒又哀伤地看着路上来往的车辆，眼睛里泪光闪烁。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样，却能理解这种感受，于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别瞎想，咱几个散不了……”

好不容易把莫白安抚到车里，我和卢东回到包间。

卢东说得把莫白送家去再来，她喝多了不安全——自己不安全，广大人民更不安全。

临走的时候，他指着我跟武明说：“看着丫别让丫乱跑啊。”

我说反正这儿离着公寓近，要不散了各回各家吧。

他说：“不行，回来还有事儿跟你说呢。”

我就答应得好好的。

结果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还没回来，我和武明喝得昏天黑地的。凡妮文文静静地往椅背儿上一靠，抿着小嘴儿冲我们俩乐。我心想这孩子肯定是跟武明呆时间长了给呆傻了。

后来卢东回来的时候，心情似乎不太好。

我模模糊糊地看到他眉毛拧着，一脸怨气。

果然，他顿了顿，说：“我都服了莫白了！好不容易给哄到家了，一下车就开始犯疯，连小区保安都给喊过来了……”

我记得他说了半天，一直愁眉苦脸的。武明一直看着他，乐和着抿着酒。

但我记不太清楚了。我只记得当时我“哦”了一声，一犯迷瞪，再睁眼就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