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14章：主场

三天后，莫白和卢东陪我到机场接Paul，一路上净琢磨人家长什么样了。

莫白把食指上的琥珀戒指转来转去，不时地理一理刘海：“说真的啊，我现在对台湾男的就一概念，都F4内样儿。大森，你同学是不是也内样儿啊？”

卢东一看我没说话，哼了一声：“我觉得能比耗子强点儿就不错。”

莫白马上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然后回头看着我，凶神恶煞地：“问你呐！怎么样啊？”

我咽了咽口水：“人家都有女朋友了。”

“我问你他长什么样儿你跟我说他有女朋友干什么啊？我又不想跟他交朋友！”

“哦……他啊，挺精神的。”

卢东一听“精神”就不乐意了，冷笑着：“精神？其实长得跟小白脸儿似的吧？”

我开玩笑地冲他一乐：“哎？兄弟你怎么懂了？”

莫白分别瞪了我俩一眼，没再说话。

 

Paul刚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他了。

他看见我，冲我像往常一样深沉地一笑，然后一招手。跟电影明星出场一个架势。

等他往这边走的时候，我斜眼看了看莫白。没想到卢东也跟我一反应，瞄着她。

“不错哎……”莫白小声对我俩说，眼睛还看着Paul走过来的方向 ，就差流哈拉子了。

我笑着逗她：“莫白，你什么时候学得跟东子似的那么龌龊了？”

她没打我，冲我特职业地一笑，阴着嗓子说：“你别没事儿找事儿啊，今儿个有客人我不跟你计较。”

Paul在大学里接触的姑娘比我多，看见莫白这样的并没什么大反映，只是礼貌地和他俩握了握手，然后和我拥抱。

我接过他手中的一个提包，准备走。

他却突然拉住我，指了指大厅的另一头——Emma正扶着行李箱站在那里，有些伤感地看着我。

“她怎么来了？”我习惯性地用英文问他。

“假期旅行。主要是为了来看你。”

我把行李递给卢东，让他和莫白先到车上等我们。

“内是我女朋友。”我指着Emma对他们说。

俩人都往那边看了看。卢东接过我手中的提包，带着莫白走出了机场大厅。

等Emma走到我面前，我笑了出来：“怎么看见我还不过来？这么神秘，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做非法交易呢。”

她也笑了。

我习惯性地接过她手中的包和行李，搂着她的肩膀：“呵呵，不开玩笑了。快出去吧，我的朋友们还等着呢。”

“刚才那女孩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吗？”

“不是啊，就高中时候的同学，那男的也是。怎么了？”

“没什么。”

 

上了车，我、Emma、Paul坐后面。卢东开车。莫白坐在他旁边，不时地从后视镜里看看我们，冲Emma和Paul不自然地笑笑。

本来我们都用中文聊天，但Emma是马来西亚裔，听不懂中文，我怕冷落了她，就在和他们用中文说完话以后再翻译给她。后来估计大伙都觉得这么聊太累了，就干脆谁也不说话了。挤着我们五个人的车显得格外冷清。

莫白和卢东本来打算好好接待一下他俩，结果一遇到这语言障碍，热情也减了一半。后来还是卢东打破了尴尬的局面，开始跟莫白谈起公司的事，说他们刚找到一个不错的投资商，正准备合作拍个电影，问Paul台湾的演艺事业的发展前景怎么样。

Paul礼貌地笑了笑说他很多年都没在台湾生活了，也不了解情况。一根缓解尴尬气氛的救命稻草就这么让他给扔了。

 

一个多小时的寂静。我的心都郁闷到嗓子眼儿了。

后来总算到了公寓。我张罗着带Paul和Emma去吃饭，卢东给我使了个苦闷的眼色，和莫白一起告辞了。

我知道他们是应付不下去了，就让他们走了。

临走前，卢东嘱咐我方便的时候给他打个电话，有事儿要跟我说。

我带着Paul去参观给他腾出来的房间，他还挺满意。

莫白他们走了，他也放得开了，把外衣一脱，躺在床上开始抽烟。

我心里暗暗苦笑。莫白他们不自在，Paul他们估计也没好受到哪儿去。这不熟的人一起呆着双方都活受罪，谁也放不开，比上法庭还紧张。

我让Paul给我根烟。他递给我，指了指隔壁，示意我过去陪陪Emma。

我摇了摇头，在床边坐下来，点上烟：“她整理行李呢。晚上我再跟她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