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4章：下馆子

望着酒楼包间的天花板，我感慨着：“北京真是越来越美了，可惜就是空气不太好。”

“大城市都这样。”莫白说，抿了一口茶。一句话把我说得挺郁闷的，整得我跟刚从山里出来似的。

“你们俩怎么样啊？”我拿出两根骆驼，递给他俩。莫白摆摆手，指指自己的万宝路。

“什么怎么样啊？”卢东接过一根，点起来。

“你丫在大学内女朋友呢？内会儿不还说让我见见呢吗？”

“分了，毕了业就分了。”他说得特平静，跟个人似的。

“你丫就没再找？不可能！”

“我操，你可不知道……”丫内混蛋样儿又出来了，“光内帮想当明星想疯了的小姑娘就够我一梦的！再找？再找就后宫起火了！”

莫白瞪了他一眼，骂了句“禽兽”。

我接着问她怎么样。

她没回答，站起来说要去厕所，临走的时候还瞪了卢东一眼，倒是没骂什么。

等她出去以后，我小声问卢东：“我觉得莫白今天特怪，自从进了城脸色就一直不好，越看越像板儿砖了。她是不是对城里有阴影啊？”

“我觉得她是对你有阴影。”

“对我有什么阴影啊？”

“谁让你挑这么敏感的话题说啊！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这不关心关心同学吗？你刚才跟家不也关心我来着吗？”

“关心我行，但莫白不爱谈这类事儿。一会儿等她回来你别说了啊。”

“怎么了？”

“你看她在别的事儿上都特缺心眼儿，什么都说吧？可她从来不跟别人谈自己的私生活。跟高中内会儿一样，根本不提感情方面的事儿。大学这四年追她的人可不少，她也到处跟人家玩儿去，但谁也没见她真跟谁交过朋友，给她介绍她也不见，特邪乎！后来她不在，我们大伙儿就商量吧，说这么好一姑娘，不能看着她往绝路上走，不能让她孤独终老啊！于是我就跟武明把莫白她们宿舍一姑娘给叫出来了。我说我们想给莫白找个男朋友，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儿的。人家姑娘说她也不知道，莫白从来不跟她们说这些事儿。我就问，她在学校外边儿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姑娘说应该没有，平时没怎么看莫白接男的电话，除了她爸的就是我们的，再有那就是追她的人的骚扰电话了，但每次都让她给骂走了……”

我咳嗽了两声，说：“你们这帮大学男青年真无聊，没事儿闲得给姑娘找男朋友玩儿。”

他赶紧摆手：“没找没找！听人家姑娘那么一说我们就都没敢给找，怕挨骂。”

“我觉得也是，都得让莫白特板儿砖的给骂走了……哎，我说你们这都什么修辞啊！”

他一听就乐了：“不是原来你老叫她板儿砖的吗？”

我也乐了：“我那么说是因为我觉得莫白她根本就不可能是女人……”

正说着呢，莫白进来了，一进来就冲我吼：“安德森，你丫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张八儿啊！”

卢东忍住乐，抽了口烟：“丫闲得，纯粹没事儿闲的。”

“你他妈也一样！”板儿砖说着就给了卢东肩膀一拳。我特同情地看了看他，他内表情又特苦。

紧接着，莫白豁地把门一开，冲着外面喊：“服务员，麻烦拿五瓶啤酒！”

卢东马上一愣：“哎哎哎！你不是想拿酒瓶儿砸人吧？”

莫白没理他，回头冲我绷着脸说：“等呆会儿武明他们来了再点菜。”

我特乖巧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