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妄执

下午，本来要一起去给车定损的计划因为突然下起的大雨取消，两个人就一起在家看DVD。先看了两部喜剧片，然后贺东拿出《色戒》的未删减版，问萧晓有没有看过。

萧晓心里一怔，想起去年和郑伟一起看的情景。音乐和电影有时候就是这么可恶，把本该忘掉本该放下的人和事又强加于人。当时《色戒》对萧晓的效果就是如此。本来都已经做到对贺东不疼不痒，片子看到一半心里装的又全是他，看完以后心里也一直不舒服，有好一阵都和郑伟同床异梦。现在贺东还要和她一起看，不异于在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上再来一刀。

贺东似乎看穿她的心思，却执意说：“看看吧。挺不错的片子。”说着便将碟片放到机器里。

贺东先是搂着萧晓坐着，后来干脆躺到她腿上，手握着她的膝盖。

王佳芝给易先生唱《天涯歌女》的时候，萧晓的心里起了一阵波澜，却没有像第一次看的时候一样流眼泪。

这时候贺东突然说：“唉，女人。”

萧晓准备晚饭的时候，贺东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到厨房来从背后抱着萧晓，一句话也不说。

萧晓的心怦怦跳，感到自己脸都红了——不知道为什么，和贺东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很容易就脸红。

“别闹了，小心烫着。”萧晓说着想要掰开他的手。

贺东没松手，反而把她抱得更紧，轻声说：“刚才是我妈来的电话，我让她过来一起吃，顺便见见你。”

听到这话，萧晓有些欣喜，转而想起自己的情况，又为难起来：“这合适么……”

“没什么不合适的。”贺东回答得很干脆，“她一直知道你。”

 

贺东的妈妈姓乔，萧晓就叫她乔阿姨。

吃饭的时候，乔阿姨很高兴地和他们聊着，一副很喜欢萧晓的样子。

萧晓开始有些拘谨，喝了些酒也放松起来，和乔阿姨聊得很开心。

吃完饭，乔阿姨收拾碗筷。萧晓要帮忙。乔阿姨不让她管：“这些我来。你多陪陪他吧。”说着指了指靠在客厅沙发上喝酒的贺东。

萧晓走过来在贺东身边坐下，拉着他的手。

吃饭的时候贺东已经喝了不少酒，却好像还没喝够一样，继续往杯里倒着，大口地喝。

“少喝点儿吧。”萧晓用纸巾帮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没事儿。今天特别高兴。”

“嗯……我也特别高兴。”萧晓笑着，轻轻地在贺东的脸上一吻。

贺东以一种让人心疼的眼神直盯着她看，口气显得比平时激动许多：“我怎么……那么喜欢你呢。”像是提问，又像是感叹。

“怎么那么喜欢你呢”，从贺东的嘴里说出来，对萧晓来说，比“我爱你”要动听许多。

“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这种感觉特别强烈。”贺东继续说着，仿佛变了个人，“我想你就是我的女人，我就对你好，但现在这种情况，我已经不求什么了。可是只要你一句话，让我豁出去，我还是做得到。比如说，要是你突然有了咱们的孩子，那我一定什么都不管，就把你娶回家。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知道我的很多想法在道德上是不被允许的，但是我根本不在乎这个……”

萧晓心里激动，感动又心疼，但还是有所顾忌，尽量让自己冷静。她向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乔阿姨似乎什么都没听到，她这才摸着贺东滚烫的脸，说：“我明白，我都懂。这些想法我也有，但不敢太自我……可能我还是不够勇敢，会有很多顾忌。”

贺东似乎对萧晓的反应不太满意，揉了揉太阳穴：“我知道。我也没想要你怎么样。这都是命，我认了。”说着又望向萧晓，“你发现没有，咱们两个总是错过，因为各种主观和客观的原因，就是不能好好在一起。不过虽然在一起的时间很短暂，但是特别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