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9章：都是人才

“现在这社会，谁也别小看谁。”卢东说，喝了口啤酒，“今天他给你当孙子，明天你可能就得给他当孙子了。”

“没错儿，是这么回事儿。”我随声附和，怕扰了他的兴致。实际上我不太愿意谈这些既是常识又比较敏感的话题，谈着谈着就让人想到彼此：咱俩以后谁给谁当孙子？

“耗子什么时候回来？”坐在我旁边的政博问。我估计他也不太喜欢“孙子”的话题。

“下个月初。”卢东说，看着酒吧外面，“唉，耗子要回来了，我却不怎么想跟这儿呆了。”

政博一听就不乐意了：“操，好不容易要团圆了，你又想上哪儿去啊？”

卢东苦涩地笑着：“呵呵，我能上哪儿啊？就是有这么个想法。我老觉得像我们这样的，整天这么忙来忙去的没意思。虽然是孑然一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还是觉得心里空虚。”

“你还真是不知足啊！”我说，“你个大监制觉得整天忙来忙去没意思？那我们这帮小演员还混不混了？”

卢东扬着眉毛看着我：“哎，你觉得演员不好混啊？那还是因为你不想混去！你看人家阿荣和程坤，都是跟你一起出道的，人俩现在可都没歇着。我听说程坤现在拍内片子剧本特烂，但报酬特高，就只当是卖回脸他也能挣不少。还有阿荣，天天被人追着采访，听说还有人要投资拍《魔鬼的盟约》续集呢！”

“啊？是吗？”我听了心里一怔，“我怎么都没听他提过啊？”

“他还没决定拍不拍呢。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正说着呢，真伊和安德森来了。俩人现在俨然是一副夫唱妇随的样儿了。不知道莫白看了会作何感想。

我笑着冲他们打了招呼，拨通阿荣的电话。我这才发现，我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和他联系了。

是阿娅接的电话，态度一如既往地温柔。我问她阿荣方便接电话么。她说他在排练厅给大伙儿讲剧本呢，我要有急事儿的话她帮我叫去。

我想了想说：“算了，让他先忙着吧。等他忙完了你帮我转告他一声，真伊回来了。”

挂上电话，真伊问我：“给谁打电话呢？怎么还提我回来了？”

“阿荣啊。”我说，笑着逗她，“你瞅瞅，回来尽顾得谈恋爱了，把老朋友都忘了吧？”说完我就用眼睛瞟了一眼她身边的安德森。孙子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看着我。

我才不管他，继续说：“对了，还有程坤，你也给忘了吧？不过他最近忙着拍戏呢，想见面估计得预约。”

我本以为真伊会趁机告诉我她和程坤已经见过面了，结果她竟然跟我装孙子，特别坦然地笑着：“啊？是吗？那等有时间再说吧。我们俩有一年多没见了呢。”

得类！我当时就想：艾真伊，算我白拿你当姐们儿了。你说，你就是跟我说实话又怎么了？你不知道我最烦人骗我么？

我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表面上还故作镇静。

政博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估计是示意我别再提程坤了。

我也不想让他烦，就对真伊说：“这事儿咱再议。”

莫白来的时候心情似乎不错，和每个人都热情地打了招呼，包括安德森和真伊。当然，她还没发现他们俩现在是一对儿。

卢东往政博身边儿凑了凑，把位置让给莫白。等莫白坐稳了，他还没忘了刚才和我提的事儿，就问莫白：“你上次和阿荣通电话，他怎么跟你说的拍续集的事儿？我正跟文夕说这事儿呢。”

莫白想了想，对我说：“有个企业家要投资拍《魔鬼的盟约》续集，听说是个广东人。不过他说续集的女主角得换。你说丫是不是吃拧了？”

我听了有点儿失落，却还强颜欢笑：“管他拧不拧呢，舍得投资就成啊！”

“嗯，内老总倒还真挺大方的。”莫白说，“他跟阿荣说了，如果续集能完全照着他的意思拍，可以独资。”

我还没说话，一直没言语的安德森开口了：“独资？是他自己要求的么？”

莫白点点头。

安德森匪夷所思地一笑：“那你们可小心。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

我心说：这小子最近也长智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