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5章：我错了
出租车上，我搂着莫白。她一直把头埋在我怀里，没说话。
这时候的我已经不去想许夜和Emma了。我只想，政博骂得对，我的确傻B。卢东说的也对，我这人不解风情。她一直在我身边，我却看不见。好多细节，都是她给我的暗示，我却没发觉。她说羡慕别人，其实是希望我和她也能像他们一样。她说别的男人好，其实是希望我也能和他们一样好好对她。她吃我的醋，为我伤心……我错了。
回到公寓，莫白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不好意思地看着我：“咱这是玩过家家呢？”
我坐到她身边，看着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耳朵、脖子……第一次仔细地把她当个女人来欣赏。
“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我说。
“不行！”她喊着，把衣领抓得紧紧的，“趁火打劫啊你！”
“不是都纹的我的名儿吗？还不让我看了？”我脸上笑着，心中却隐隐作痛。
她犹豫了，最终还是使劲地摇了摇头：“那也不行……”
我有点儿生气了：“你都能给政博看，怎么不能给我看？”
她愣了一下，冷冷地说：“他没看见，他瞎说呢。”
我把茶几上的烟灰缸拿到身边，点上烟：“你说你这是糟蹋谁呢？”
“我当时以为屋里的是你呢……”
“哈，咱四个一块儿上楼睡的，谁睡哪屋你不知道？”
“我喝醉了……”
“行，行，你怎么说都行！咱不说以前的事儿了行么？就说现在，我想看看，你让不让吧！”
她扑哧一下笑了：“哟，开始耍混蛋啦？”
我也笑了，凑过去：“不闹了，说真的呢，让我看看。”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子，背冲着我：“行，我豁出去了，你看吧……哎，咱先说好了啊，不许解我胸罩啊，看看自己名儿就得了……”
“知道知道。”我答应着，把烟掐了，轻轻地把她的上衣从后面撩起来。
左右肩胛骨，分别纹了“德”、“森”两个字，手掌般大小，边缘有渲染。颈椎骨上从上到下都是“森”字，像一排纷飞的蝴蝶，一直延伸到后腰。胯部纹得很凌乱，一个个“木”字拼起来，像一道道刀口……
“还有吗？”我问她，手轻轻地抚过那些伤痕。
“有。”她回答，“胸口还有个‘安’字。”
“转过来。”我说着，把手从她的背上拿了下来，衣服下摆顺着我的手划下来。
“你还看么？”她边转过来边要扯衣领。
“不看了。”我拉住她的手，一把把她搂住，“够了……”
我亲了她很久。她的嘴一直在笑。
我看着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耳朵、脖子……第一次仔细地把她当我的女人来欣赏。
我亲了她的额头，然后看着她。她笑着，摸着我的胡子。
我亲了她的嘴，然后看着她。她还是笑着，也看着我。
但我们没有做爱。
晚上，卢东来了，一进门就怒视着莫白：“病好了你？！”
莫白还挺坦然，吃着爆米花：“我根本就没病，陪凡妮打孩子去了。”
电视里的喜剧片还在继续。我往莫白身边挤了挤，给卢东让出地方坐。
“啊？怎么说有就有了？”卢东把手包放在茶几上坐下来。
“这你得问他们俩啊。”
“得了吧，我才不问呢。凡妮现在怎么样了？”
“跟武明回家了。”
卢东一叹气：“你说你们怎么不叫上我啊？我也好看望看望。”
莫白听了一拉我：“哎，我说什么来着？他就爱凑热闹，咱不叫他去就这反应。”
卢东特无奈地白了她一眼，接着对我说：“今天公司里都忙疯了，我昨晚上还没睡……你怎么样？睡了吗？”
我摇摇头：“没。光顾着跟她折腾了。”
“跟她？”卢东打量着我们俩，“行啊你们俩，这么快就狼狈为奸了？唉，算了，不说了，想起来都觉得龌龊，真龌龊！哈哈……”
莫白笑着骂他：“你才龌龊呢！我跟大森早在n多年前就私定终身了，是不是，大森？”
我也笑着附和：“还真是。”
卢东不屑一顾：“大森，她给你什么好处了让你睁着眼睛说瞎话？说个数，我双倍给你！”
莫白马上给了他一拳。
我们仨正闹着呢，卢东的手机响了，他接了就猛地站起来，焦急地说：“快，上五道口！政博出事儿了！他爸都快给急背过气去了！”
没到出事地点，我们就被许夜的电话叫到医院了。在病房门口看见她，我们都很尴尬。
莫白松开拉着我的手，走过去问：“政博怎么样了？”
许夜指指里面：“躺着呢。”
卢东跟我一起走过去，刚想进去，又站住了，问许夜：“严重吗？”
“胳膊伤了。”她说着，把手中抱着的车服摊开，一大片血迹铺洒在上面。
我扫了一眼，没再看下去，推开门走进病房。
政博靠在床上，闭着眼睛，胳膊吊在脖子上。
余叔叔坐在床边，脸色很不好，看到我们进来点了点头，又继续看着儿子，神情苦闷。
我们都没说话。莫白走过去，站在床边。
政博微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又看看莫白：“你们怎么来了？”
“你说呢？别装傻。”莫白轻声说。
“呵呵。对，我傻，我就是一傻B。”
莫白弯下身子看他的胳膊。政博盯着她的脸。
我站在旁边有点不自在。卢东转身把我拉出了病房。
许夜正坐在长椅上，抱着政博的车服发愣。
卢东低头看着她：“你们俩一起出的事儿？”
她摇头：“不是。余叔叔叫我来的，他不知道我们俩分了。”
卢东把她手上的衣服拿过来：“那行了，你走吧。”
许夜站起来，为难地看着我。
卢东一皱眉头：“赶紧的！”
许夜就走了。
卢东骂了一句，说：“政博最近老飙车去，估计就是让她给刺激的，还他妈敢来！”
我看着许夜的背影：“也许不是呢，别这么骂人家姑娘。”
他瞪我一眼：“你还念旧情呢？”
“没有，你没看我现在跟莫白一起呢么？”
“啊？不是吧？你们来真的啊？”
“真的啊。”
“嗬，我还以为你们开玩笑呢！”
“没开玩笑。”我看了看病房里面，坐下来，“政博说的事儿也是真的，我看了，莫白身上是有纹身，纹的全是我的名儿……”
卢东愣了一下，也坐下来：“你们丫都够叵测的。我老了。”
“我也老了，反应迟钝了。认识这么多年了，我都没觉得莫白对我有意思。”
他想了想：“其实我左了，高中内会儿就该看出来了，莫白看你内眼神儿都跟看别人不一样。”
我叹了口气：“唉，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我还想呢，要是咱喝酒那天我睡政博睡那屋，莫白就不会搞错了。”
卢东看着地板不说话。
我继续说：“她那天晚上喝多了，以为政博是我呢。”
卢东想了想，坐直了，指着病房里面：“那她现在是不是也以为里面躺的是你啊？大森，你别怪我这人心眼儿多，要我说，就这种事儿，即使阴差阳错了，也一样不可原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