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16章：让我们荡起双桨

之后的一个星期，我带他们去了王府井、故宫、天坛、颐和园、香山、长城……

Paul一直挺高兴。Emma似乎也是。

我们照相，拍DV，吃饭，喝酒。我和Emma几乎每晚都做爱。

后来我陪她去办提前返程的机票，她都一直笑着，笑得我心疼。

Paul私下跟我说：“你看她那样子，笑都不是由衷的笑。你放心得下吗？”

“其实……放心不下。”

他苦笑着，说：“Axen，你知道吗？你一直败在不理智上。仔细想想，干吗非要和她闹成这样？你就非要留在这儿吗？等我从台湾回来，咱们一起回去合作办个公司多好。”

我想了想，冲他抱歉地摇摇头：“可我先答应我的朋友们了，我得留下。”

 

送走Emma和Paul之后，我才又和莫白他们见面。

从机场回公寓的路上，我给卢东打了个电话，告诉他Emma他们已经走了。

他恢复了以往的玩笑口气，让我去政博家的酒吧找他们。

我让他先告诉我他一直要和我说的是什么事。他说等见了面再和我细谈。

 

到了后海，我一路走着，边走边看路边各个酒吧的名字，找到“舒香”，看见旁边树下停着政博的巡航，在阳光下竟显得那么的不真实，像一张图片一样摆在那里。

我走进去。只有政博和卢东在。还有政博他爸，余叔叔，正在吧台里擦酒杯呢。

我到他们旁边坐下，和余叔叔打了声招呼。

卢东眉飞色舞地和政博讲着他们公司的事儿：“做完那个广告以后，我们公司的状况就完全改观了。导演、制片人、演员，都往我们那儿跑。你知道什么叫趋之若鹜吗？”

政博把眉毛一扬：“是姑娘趋之若鹜吧？”

卢东一笑：“那就更不用说了。”

我拍了拍他：“你要跟我说内事儿都拖了快一个月了，还打算说么？”

这一问他的表情就严肃起来：“跟你说啊，大森，以后少和耗子来往。他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不还那样儿吗？”

政博看着我，也挺严肃：“他还那样儿，但他身边的人已经不单是咱们了。内帮孩子现在被条子盯着呢，随时都可能进去。”

我还以为他俩开玩笑呢，一乐：“那咱这样儿的不得进去几百次了？”

卢东也笑了，但是是苦笑：“咱有时候是不地道，但咱没犯法啊。耗子身边儿内帮孙子是捣叶子的，不是闹着玩的。前一阵儿抽死了个孩子，东西就是从他们手里买的，所以估计他们还倒腾更违禁的东西。”

“听谁说的？”

“武明。他们局里现在正查这个事儿呢。”

“不能吧，耗子一直胆儿不大啊。”

“人都是逼出来的。现在的人为了钱还什么不能干啊？”卢东说，“我们也不天天在一块儿，谁知道他怎么想的，玩玩闹闹还不都是面儿上的事儿。唉，本来都不应该再跟他有牵连的，这不是还有个情分呢吗。”

他说到这儿我们就都不说话了。

余叔叔递给我们一人一瓶啤酒，自己拿了一瓶坐在吧台里面。

过了一会儿，我们都觉得气氛太压抑了，就开始聊别的话题。

卢东不改本性，问我这几天和Emma的性生活怎么样。

我说还跟以前一样，就是觉得挺对不起她的，不想回去了还是和她做了。

政博冲我一笑：“别说你了，我不也一样？”

他说完这话我和卢东都愣住了。

政博笑着，把胳膊上的纹身露出来，指给我们看：“傻吧？我觉得也挺傻B的……”

我看到了浓重的“许夜”两个字。它们也看着我。

卢东看了我一眼，问政博：“你和许夜怎么了？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他一笑：“怎么叫一直啊？怎么叫好好的啊？这才不到半年，根本没感情。我告诉你吧，许夜就是一婊子，我就是一傻B。”

我预料的事儿果然发生了。

卢东马上焦急地看着我，以为我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他一直以为我很爱许夜，就像他一直很爱范晓雪。

我冲他摆摆手，让他放心。

政博没看我们，自己点了烟，说：“大森，你可能不知道。东子，你还记得吧？高三毕业晚会的时候，许夜领唱他们班的《让我们荡起双桨》，还穿个蕾丝边儿裙子，弄得谁都说她清纯，多唬人啊……呵呵，现在我想啊，估计咱学校所有女生加起来的操蛋事儿都让她一人干了。真的，许夜就是一鸡，我就是一嫖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