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11章：耗子

莫白狠踩了一脚刹车，大奔“吱”的一声停在路边上。车后随即传来若干急刹车的声音。街上的行人都朝这边看。

莫白却跟没感觉一样，开门下车，冲肯德基门口蹲着的一帮年轻人非常有魄力地一招手：“耗子！走啦！”

其中一个蓝头发的站起来，把墨镜一摘，眯起眼睛冲我们乐着，几个大跨步就冲到车前。我一看，这不正是我们可爱的耗子同志。

我摇下车窗，冲他一乐：“哎，哥们儿！”

他跟我一击掌：“哟，哥们儿！”

我指指他头发：“你小子现在够酷的啊！”

他用手搔搔脑袋：“哈哈，还行，还行……”

旁边经过的车里，司机们无不用一种看傻B的眼神看着我们，偶尔还有人特意摇下车窗泄愤地骂一句“妈的会不会开车啊”，骂得既有力度又有节奏，然后扬长而去。

莫白在骂声中泰然自若地回到车里，把车门一关。

耗子在骂声中把烟头往远处一弹，冲门口那帮人一挥手：“闪了啊我！”随即打开车门，一步窜上后座。

我回头看他胳膊上纹着一个“善”字。

他冲我笑笑：“琢磨我胳膊呐？改天也给你纹一个！”说着掏出一根中南海。

莫白系上安全带，对着后视镜嚷：“掐了！掐了！跟你说多少次了，别在车里抽烟！”

耗子悠哉地吐出一排烟圈，一撇嘴：“你丫真比老子还老子！”

莫白一笑：“我要是老子你就塌塌实实当儿子吧！”

我看了看耗子。他把烟往窗户外一扔，冲莫白比出中指。莫白没看见，使劲给了脚油门，车“蹭”地一下窜了出去……

 

一路上，我们仨都没怎么说话。

莫白一直沉默着，直视着前方若干个车屁股，目光炯炯有神。

耗子接到卢东的电话，说：“东子说了，晚上十二点直接在‘蓝调’门口见，不用去公司接他了。”

莫白终于说话了：“那正好。咱先看看手机去。我内手机没法用了。大森，你也得买一个吧？”

我点点头：“嗯，买。”然后回想起莫白的手机泡菜盘子里的情形。

 

到了店里，我和莫白在柜台挑手机。耗子凑过来问了个作死的问题：“莫白，你内手机怎么坏的？还能修么？”

莫白没说话，继续看手机。

过了几秒钟，她阴沉沉地看着耗子，问：“对了，昨儿你说内大腕儿谁啊？”

“一姑娘，叫邱秀，据说是话剧界的新星，刚演了个什么《一千八百个螺丝钉》。”

“真没听说过。”

“我也没听过。不过她说认识你爸，所以我觉得这人应该靠点儿谱。”

莫白一扬眉：“是么？那改天叫出来见见吧。”

我一拉她，让她看我挑的手机。

她不耐烦地扫了一眼：“你选吧，选完就要俩一样的，我懒得挑了。”然后转过去盯着耗子，“说真的呢啊，越快越好。”

“真想见？”

“你敢再贫点儿么？”

“行！那我晚上给她叫去！”

我惆怅地看了耗子一眼，心想：兄弟，这回你可害了人家姑娘了。

他还美滋滋地冲我笑呢：“大森，内姑娘身材特不错！”

莫白眼皮都不抬一下：“嗯，不错好。反正你就给她叫来吧，正好我想看看你给她纹的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