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9章：许夜

高二刚开学内会儿，武明和凡妮正处于热恋阶段。卢东和范晓雪将就凑合着，小日子过得也算不错。耗子蔫不出溜地找了个高一的小姑娘，日日在操场的各个角落缠绵。政博始终怒放在篮球场四周艳羡的眼神中……整个年级被他们几个弄得乌烟瘴气的。

我也未能幸免，受到了这股罪恶之气的影响，开始注意起年级里特别是（9）班的女生来。因为她们班美女云集。

耗子说应该找低年级的花朵，甚至可以向初中部的阶层展开攻势，因为小姑娘比较单纯便于管理。卢东说应该找同年级的，因为“如果你们有一年的毕业时间差，就等于埋了三年的雷在你们的感情里，同年级的话，起码不用担心你毕业了以后，她跑到别人的怀抱里沉醉不知归路”。

于是我选择了听从后者。

 

不久，学校搞篮球比赛。抽签结果是我们班和（9）班三打三。

我、卢东、耗子上场。政博为了不抢我风头甘愿留在场外做替补，因为在球场上他总是要比我拉风一些。

不过这并不影响我们班的进攻效果和比赛结果，因为他们（9）班男生普遍反映迟钝，我们班随便谁上，他们班的败北都是不可避免的。

举简单的一个例子：我上篮的时候，除了他们班的主力过来小拦了我一下，剩下那俩哥们儿还没找着球在谁手里呢。于是我就闪过主力，跃起，轻轻地把球一拨，球就顺势落入了篮网里……

正巧，我和许夜的视线就相遇在这小小的三步上篮之后。

当时场外欢呼声四起，只有（9）班的队伍里骂声连连。但开骂的基本上都是男生。

我冲欢呼的人群挥手的时候，忽然刮起了一阵小风，场边的树叶和尘土都给刮起来了，打着旋涡向我这边飞。我下意识地把头往边上一扭，不让沙子迷了眼睛，结果正遇上（9）班队伍里许夜的那双含情默默的小眼睛。

她看到我看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一看是个干净清透的美女，就冲她温柔地笑笑，希望能让她的羞怯有所缓解，并对本人有个良好的印象。

果然，她不再畏缩，以同样的笑容回应着我。

 

比赛结束，（9）班惨败。

我和卢东换完衣服从厕所里出来，看见许夜和她们班一女生正跟楼道口的黑板那儿看《护齿常识》呢。我让卢东先回班。他匪夷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就抱着衣服上楼了。我抱着球向许夜走去。她身边的女生马上知趣地走开了。

“你（9）班的吧？”我笑着问她。

“恩。”她紧张地摩挲着手指，“我叫许夜。”

“我叫安德森。”

“恩。你名儿挺好听的。”

我心想这姑娘肯定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试着转移话题：“你们班今天打得比以前强多了啊。”

“强什么呀，丢死人了，唉……不过也没什么，我们都习惯了。”

“唉，我们也习惯了，挺没劲的，特想偶尔输一次。”

她一听就捂着嘴乐了。于是我更加肯定，比赛对于女生来说根本就是看男生的娱乐，班级荣誉根本抵不过一个篮球男对她的微笑。

晚自习铃响了，我们肩并肩走进教学楼。

“放学我等你吧？”我开门见山。

“好啊。”她镇定自若。

 

放学的时候，我背着书包走到他们班门口。

他们班的人还都齐刷刷地跟位子上坐着呢。班主任在讲台上口沫横飞，骂他们班男生，说他们不争气，学习不行，体育不行，什么什么都不行……

我看见许夜了。她正爬桌子上发呆呢。我咳嗽了一声。他们班的人就都朝我看过来。许夜也看见我了，冲我笑了一下，然后马上看着前面，怕被班主任发现。

班主任一看这架势也不骂了，扭头看着我，一皱眉头：“有事儿吗你？”内表情就跟又看见我灌了他们班一次篮似的。

我说：“没什么事儿。”

他们班靠门位子上一男生“噌”地一下站起来，“哐”的一声就把门给摔上了。继而里面又传出那气势比校长还校长的班主任的叫骂声。我隐约地听到她说：“别看他们（2）班男生一个个都不正经，人家起码会打球，你们呐？！”

他们班班主任喷了起码有二十分钟，才踩着小跟儿鞋颠儿颠儿地下了楼。

许夜背着书包出来的时候已是一脸困意。

我特别绅士地过去帮她拿书包。

从他们班出来的男生女生都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我们。我想那里面搀杂着嫉妒、羡慕、疑惑，等等等等……